小豆子始終以靜默、思索的狀態(tài)出現。小豆子體會了唱戲和做人的道理“從一而終”。他寧死不唱嬌兒二字，完整的透露他生性倔強?？墒切∈^用煙斗捅他的嘴的時候，這種信念的最后防線也垮塌。終于唱出“我本是女嬌鵝”的小豆子，已經完全進入了另外一種人格，小豆子已帶著同樣的執(zhí)著地走向另一端。于是不成瘋魔不成人生，缺乏對一切現實的考慮，心中只盼著和段小樓永遠扮演下去，演下去。從小時冬夜第一次與師兄同床共枕到第一次與師兄合唱《霸王別姬》，小豆子就知道，自己要當一輩子的虞姬，跟在霸王的身邊。于是他在單飛獨演《貴妃醉酒》時，倒在臺上的是玉環(huán)的身子，臉上卻是虞姬的絕望。十一年后，終于等到重逢，段小樓不是他想象的那種人，也不是他期盼的那種人。幾十年的癡迷，在這一刻被頓悟擊得粉碎。

小石頭講述的是大師哥的故事，是一個逐步屈從于社會秩序的角色。他在經歷了人事的變換在年老之時與影片第一場戲中顯出同樣的屈從、謙恭、諂媚來。段小樓是最現實的，他一早就分得清戲與人生，師父說的“從一而終”，對他來說不過是套話。與程蝶衣不同，他演了幾十年霸王，卻沒有真正學來霸王的氣度。為了救程蝶衣而有求袁世卿，卻只剩下了無助而唯唯諾諾；更不要說在革命小將的威逼下背叛他最親的兩人。終于結局只是曲終人散。

關師傅在影片中大多時候聲色俱厲，時而又諂媚謙恭，既有超我的追求又有自我的壓抑還有自我的釋放。

影片通過三位主人公的同性戀和異性戀的矛盾，把他們的命運和歷史背景融合到一起，展現出他們情感上的糾纏和交織。蝶衣從小依賴師兄小樓，這種依賴演變?yōu)橐环N愛情，但是小樓回對待他的感情卻顯得曖昧和模糊。而小樓的異性戀，也是女方更為明顯。小樓始終是一個模糊的狀態(tài)，也許是因為害怕，這種害怕在文革期間表現的更為明顯。然而這種矛盾還是以生命的終結畫上了悲劇性的色彩。